“不知道”菲娅手里摆弄着复杂的神力回路，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要抓紧时间优化这个世界的信息流，你找到她的话就把她带走，省的给我添乱。”
杨昔决定还是不要自讨没趣打扰陷入敬业狂热中的菲娅，自己四处找找看阿赖耶在哪。
或者要不要把柳依依带来？菲娅这个状态很让人担心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阿赖耶——”
“阿赖耶你在吗？”
“在的话答应一声～”
她自己应该知道不能随便跑到主世界去，不在家里的话应该就是在小盖娅世界。
钢铁苍穹下的空间不算特别大，外面又全是沙漠，这里没有人的话……她不会真的跑到外面的沙漠去了吧？
杨昔隐隐的有点担心，仔细想想，自己从早上碰见艾，到去柳依依家，再到和艾在外面逛了半天，又来小盖娅世界溜达了一圈，眼看一天都快过了，可是不管在哪阿赖耶一直都没有露面。
也许只是自己溜出去玩了？杨昔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前往蓝绿叶的工房，这个房间连接着教堂的后门，阿赖耶没准就在那里。
工房里没有。
教堂里也没有。
杨昔发足狂奔，找遍了西郊附近每一个阿赖耶常去的地方。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天色渐暗，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杨昔回了家。
屋子里空落落的，还是自己出门时的样子，阿赖耶没有回家。
怎么办？难不成去报警说自己家丢了个女神？
杨昔坐在不开灯的客厅里稍事休息，快速思考着。
并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有一天阿赖耶真的消失，自己会怎么样，但唯独没有想过这种突然无影无踪的情况，杨昔现在脑子有点发飘，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笑着对自己说晚安，明明危机已经告一段落。
呼出一口浊气，杨昔又动身前往小盖娅世界，先去告诉菲娅，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回来啦”菲娅忙着手里的工作，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有个好消息，世界的稳定性突然增加了不少，看来复原的速度会比我计算中快得多，话说你找到阿赖耶了吗。”
“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阿赖耶可能失踪了。”杨昔皱眉道。
“失踪？”菲娅面前的神力回路停止了运作，她抬头说道“她是三岁小孩吗还会走失的？”
“你也知道她没有记忆，现在就只是个普通人，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放心不下。”杨昔有些焦急的说道“你有什么方法能感知到她目前的状况吗？”
“有倒是有，你稍等一下。”菲娅面前的神力回路开始随着她的手指跳动变幻形状“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现在处在一个稳定平静的世界内部，理论上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一位女神，何况阿赖耶当初可是靠着自己的神力连续发送好几个小时信息弹的家伙，跟我的神力强度相比，她简直就是一只东非大猩猩。”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杨昔稍稍平静下来“你今天没有见过她吗？”
“我从早上开始就在，这里的每个角落今天我都去过，没有见过阿赖耶。”
“艾说今天早上阿赖耶建议她来主世界收集数据，这么说最后一个见到阿赖耶的人是艾？。”
“应该是这样，把她叫来问问吧。”菲娅继续运算着神力回路说道。
杨昔一拍脑袋暗道应该早点问的，小盖娅世界别的没有，乌泱泱到处是艾尔小姑娘们在来回走动，她们还长得都一摸一样，这该去哪找才好。
菲娅招招手，一名蹲在地上薅土豆的艾尔哒哒哒小跑过来，白色连衣裙的胸口用抓心挠肝的字体写着“071”。
“主人，艾-071正在检索记忆体。
“见过阿赖耶的不是一号吗？”杨昔诧异道。
菲娅在旁解释：“艾尔们共享一个人格，所有艾尔的所思所见都能实时共享在蜂群数据链上，理论上全机体一起才是艾尔的全部，单独机体只是蜂群人格的外置探测器和计算节点，最后这一点上女神和世界意识其实也是类似的关系。总之你随便找一只问就行了。”
她的神力回路还在运算着，眉头却越锁越紧。
“艾-071开始报告，主世界时间今早五点十三分，阿赖耶大人出现在秩序沙箱区附近，目击者为艾-001。随后阿赖耶大人建议001前往主世界收集数据，之后的时间内没有任何一台艾尔探测到阿赖耶大人。”
“也就是说她大早上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出门，还故意不让菲娅发现跑到小盖娅世界，甚至不小心被艾看到以后还找借口把艾引开。”杨昔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当时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笨蛋想干什么。”菲娅挥挥手散去神力回路，表情纠结“但我想我知道她在哪了。”
“在哪？”杨昔问道。
菲娅保持着纠结的神色：“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神力反应显示，阿赖耶现在均匀的分布在小盖娅世界的每一处。”
“咳！”杨昔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阿赖耶作为女神融入了这个世界，就跟那些女神没有苏醒的正常世界一样，换句话说女神这个部件回归了世界，而阿赖耶的人格则顺带一起被世界吞噬了。”菲娅扶额叹气说道“我知道这家伙思维不同寻常，但我不知道她这么能出岔子。”
“那她岂不是要永远沉睡下去了？”
“冷静一下杨昔。”菲娅轻轻摆手“这点事情难不倒本女神，我是专业的。小盖娅世界的秩序场是我从最底层一点点复原出来的，区区一个误入世界内部的女神，看我把她赶出来。”
菲娅十指翻飞，一人多高的的神力回路将她包围，一道道光线四散变化，她口中念念有词：“好不容易稳固的秩序场又要重新整理了阿赖耶你给我出来挨打……”
菲娅好像格外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打乱的样子……
渐渐的，整个小盖娅世界的空中开始浮现一些线条，影像越来越清晰，最后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半透明阿赖耶悬挂在了空中。
“该死的怎么卡的这么结实！”
她悬挂在半空中吭哧吭哧的挣扎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锁在她的腰部，任由她来回蹦哒原地打滚，还是不能移动分毫。
一百多号艾尔小姑娘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呆着小脸看着空中的阿赖耶折腾。
这是艾尔们的救世主，小盖娅世界的女神第一次以女神之姿降临在她们面前。
然后女神抽风一样旁若无人的在空中来回翻滚了好几分钟，中间还骂了脏话......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丢人的显圣，杨昔捂着脸想道。
“咳咳！”菲娅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喊道“阿赖耶，醒醒，你已经可以出来了。”
说实话要不是菲娅出声提醒杨昔还能再看二十分钟。
“说的轻松你卡一会试试。”阿赖耶不为所动，开始尝试用牙咬。
“哎？这不是菲娅吗？”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环顾四周，露出想要蒙混过关的笑容“哎呀……啊哈哈哈……哈……大家……都在呢？好巧啊……哈哈……”
“我觉得你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现在出来，然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菲娅的金色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场“知道吗，拜你所赐我今天的工作全部白费了。”
“我我我我我很抱歉我也想出来但是……”阿赖耶又原地挣扎了几下，哭丧着脸冲杨昔说道“代理人，我好像卡住了。”
杨昔特别想捂住脸装作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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